朋友一生一起走,那些日子不再有,一句話,一輩子,一生情,一杯酒...
每當聽到周華健的這首《朋友》,許多人腦中都會浮現(xiàn)這樣的畫面:
(資料圖)
幾位昔日老友在一家鬧市里的小酒館舉杯共飲,喝醉后抱頭痛哭。
周華健的聲線包含深情,每次演唱都能夠牽起聽眾腦子最敏感的那根弦。
用他自己的話說,“有酒不一定有朋友,但有《朋友》就一定有交情。”
音樂不僅幫助周華健結識了天南海北的歌迷,也幫他找到了終生摯愛。
一把吉他,一首歌
1979年是周華健最為艱難的一年,他的高考分數(shù)過低,與大學擦肩而過。
失意的他拿著父母攢下的錢遠赴臺灣,為了自己的大學夢繼續(xù)奮斗。
在華僑大學先修班讀了一年后,周華健一舉考上臺大數(shù)學系。
實際上,許多人都只知道他歌唱得好,不知道他暗地里還是個學霸。
只不過這位日后打算去高中教數(shù)學的理工男,心里卻藏著一個音樂夢想。
14歲那年,周華健的哥哥送給他一把吉他當作生日禮物。
這把吉他仿佛是枯燥生活里的一束亮光,他每天放學回家都要彈吉他。
日積月累的時間,周華健已然熟悉變奏、掃弦,吉他功夫練到了家。
來到臺灣讀大學以后,他尤其熱衷于和同逛夜市,也因此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商機。
彼時的臺灣正流行從美國傳過來的民歌西餐廳,客人一邊用餐一邊聽歌。
相較于吵鬧的夜市,小情侶更為偏愛這種優(yōu)雅且不是浪漫的環(huán)境。
周華健一拍腦門,對嘛,自己可以去當駐唱歌手,既能彈吉他還能賺錢。
在學校音樂社團的同學“帶路”下,周華健被引薦到一家西餐廳駐唱。
兩年時間,從臺北的士林、西門町再到羅斯福路,周華健走遍了整個臺灣。
“別人是去西餐廳吃飯約會,我逛了臺灣西餐廳只是為了彈吉他唱歌。”
機緣巧合,周華健在臺南一次駐唱時遇到了李宗盛,兩人一見如故。
在李宗盛的強力支持之下,他開始“飄”了,覺得自己彈唱能夠獨當一面。
因此,周華健毅然從臺灣大學退學,專心追尋他的音樂夢。
只不過李宗盛并沒有對這個年輕人很上心,更多地還是專注自己的事業(yè)。
周華健初到社會,房租、水電、吃飯錢立馬成了他的“心頭大患”。
為了生存,他只能每天從晚上七點唱到凌晨四點,有時候還去K歌房攬活。
有一天,周華健像往常一般在臺上唱歌,臺下卻有個外國妞一直盯著她。
他沒有理會,繼續(xù)按照餐廳提供的歌單一首一首往下唱。
當唱到《龍的傳人》的時候,這個金發(fā)碧眼的洋妹子居然站起來大聲鼓掌。
周華健回過神來,眼看自己還有粉絲追捧鼓掌,他更加賣力地演唱。
喜結良緣
幾首歌下來,西餐廳伴隨著碟片機的幾首爵士樂,氣氛逐漸熱鬧起來。
當周華健準備收拾自己的裝備退場的時候,這個洋妞卻徑直朝他走來。
“她當時很真誠地看著我,和我說了一句話,‘你正在做一件很偉大的事情。’ ”
一番閑聊下來,周華健知道了這個女孩子叫作康粹蘭,在臺灣留學。
不僅如此,她擁有西班牙文學藝術雙學位,還對中國文化十分癡迷。
一連五天,康粹蘭都來到西餐廳最靠近舞臺的位置捧周華健的場。
遇到如此忠實的外國粉絲,周華健歡喜之余還有些感動。
在第五天的時候,他終于下定決心,提出要送康粹蘭回家的請求。
康粹蘭沒有拒絕,兩人出了西餐廳的后門,朝著愈發(fā)深邃的黑夜走去。
兩人走在路上,彼此沉默又尷尬,只能時不時蹦出一兩句話互搭。
聊著聊著,康粹蘭突然問起周華健的出生年月,沒想到他倆還是同一天出生。
她覺得遇到周華健就是天意,直接站在他面前表白。
按照正常人的思路,很可能會被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嚇了一跳,但周華健沒有。
他之所以會放棄學業(yè)投身歌唱,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其是個感性的人。
面對康粹蘭的熱情,周華健也愿意相信這是緣分,只不過他有些猶豫。
畢竟自己只是個駐唱歌手,每天還在為奔波,明天和未來尚且都是未知數(shù)。
他給不了康粹蘭任何物質上的東西,更別提什么美好生活。
反觀女方,康粹蘭既是混血兒還是妥妥的學霸,這兩人并不登對。
好在她并不物質,要是她真的是那種人,也不會向一個駐唱歌手表達愛意。
康粹蘭本就是文藝專業(yè)出身,她曾言看得到周華健身上的閃光點。
后來的一段時間,兩人每晚聊到深夜,慎重談了未來的每一個細節(jié)。
周華健最終長舒一口氣,決定和康粹蘭在一起,并為之奮斗。
1986年,周華健和康粹蘭在臺灣成婚。
那個時候的周華健窮得叮當響,除了才華一無所有。
兩人的婚禮沒有婚紗、沒有蜜月,甚至連請客喝酒席的錢都掏不起。
周華健后來坦言,自己的禮服還都是透支薪水攢錢買來的。
在簡陋的婚禮上,他仿照神父的語氣說出那句經典臺詞:
“無論生死或者貧窮,你都愿意和窮小子周華健一起相攜到老嗎?”
康粹蘭用手捂住嘴巴,帶著哭腔說道:“我愿意。”
婚姻危局
和康粹蘭的婚姻給了周華健極大的信心,他更加努力為夢想拼搏。
但現(xiàn)實并沒有想象那般美好,倆人一開始過著極為艱辛的生活。
租來的房子沒有家具,就連床板都塌了。這對新婚夫妻只能躺在地上相擁而眠。
由于周華健收入不穩(wěn)定,絕大部分開支只能依靠康粹蘭支撐。
日子雖然充滿著無奈和窮酸,但相愛的兩人依然對未來滿懷熱情。
很快,周華健被李宗盛推薦到滾石當音樂助理,日子開始有點起色。
他每天開著摩托車來回奔走,工作熬夜到深夜,胃病還經常反復。
可當他面對鏡頭談及這段經歷時,他總是說這是他最幸福的一段日子。
周華健很心疼他的老婆,還特地給她寫了一首《一起吃苦的幸福》:
一個人吹風只有酸楚,兩個人吹風不在孤單無助...
終于,周華健迎來了自己的機會。
在滾石當助理期間,他在齊豫的引薦下接唱廣告歌曲,積累了圈內人脈。
李宗盛看著這個從小到大在自己身邊逐漸成長的年輕人,不禁感慨。
他很快為周華健制作了一張個人專輯《心的方向》,在樂壇打出了名號。
1993年,一首《花心》一舉成名。《刀劍如夢》、《朋友》緊跟其上。
彼時的周華健已經成了當紅歌星,可他的婚姻也因之開始出現(xiàn)了危機。
周華健忙于工作,平日里往返各地,陪伴家人的時間自然所剩無幾。
走紅的時候他還有些怨氣,有段時間還覺得家庭于他而言只是累贅:
“忙起來的時候才發(fā)覺原來家里的事還需要我去操心,錄歌的時候孩子生病,還得帶小孩去醫(yī)院,感覺就像一盆冷水,澆在自己頭上。”
有一次孩子磕破頭被送到醫(yī)院縫針,康粹蘭急忙打給丈夫周華健。
而遠在新加坡領獎的他則是直接掛斷電話,等到第二天才想起這件事。
妻子處于預產期的時候,周華健答應她會陪在她的身邊。
可他架不住唱片公司和各大媒體的輪番警告,只能無奈搭飛機去領獎。
康粹蘭怨氣十足,但在丈夫的請求下答應和他一同前往目的地。
不幸的是,妻子在飛機上動了胎氣,后來女兒因之早產,抵抗力也很差。
周華健對之只是用物質生活進行彌補,對于妻子的精神世界則是不管不顧。
絕望的康粹蘭后來還患上了抑郁癥,向丈夫“求救”:
“我們現(xiàn)在生活變得富裕了,可日子過得全然沒有快樂。”
后來他頻頻傳出花邊新聞,和女明星進出酒店,和粉絲貼身擁抱。
而周華健在妻子的質問和懷疑面前,大多數(shù)時間只剩下沉默。
最終,在長期抑郁和巨大的精神壓力之下,康粹蘭給他郵寄了一份離婚協(xié)議書。
挽救愛情
收到離婚協(xié)議的周華健很快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。
此刻的他不再是過去那個剛出名的小歌星,他可以向公司說不。
周華健推掉了所有排版,回到臺北家人的身邊。
他帶著妻子去看心理醫(yī)生,請婚姻咨詢師挽回他們的感情。
平日里,周華健經常帶著孩子攜手逛街,四處游玩。
康粹蘭的精神狀態(tài)也日益好轉,也重新恢復了對丈夫的信任。
后來的周華健盡量減少工作,或者將工作地點改在臺北老家。
雖然妻子日漸蒼老,但他們的愛不變。
他每次開演唱會,都會帶著妻子家人一同參加。
坐在第一排的康粹蘭依舊如當初那般拼命鼓掌,倆人好似回到了當初。
周華健42歲的時候,接受過鳳凰衛(wèi)視的專訪。
當時他被記者提問道:“我看你之前總是忙個不停,現(xiàn)在怎么不忙了?”
周華健笑了笑,他說他已經圓夢了,現(xiàn)在更多地只想陪伴在家人身邊。
人生總有無數(shù)的機會可以出名,但是伴隨著成名,辛苦勞累總會接踵而至。
“我更想陪著蘭蘭變老,看著孩子們長大成人。”
作者:白子陽
關鍵詞: